| 資料類型 | 狀態 | 應還日期 | 預約人數 | 館藏地 | 索書號 | 條碼號 | 找書 | 圖書 | 在架上 | | 0 | 總館 中文圖書區 | 878.57 8643 2010 | C304208 |
內容簡介 | 此書目前尚無內容簡介 | 讀者書評 | 1.匿稱:罕用書展—s997904 《巴托比症候群》讓我想起納博可夫的《幽冥之火》,一樣是由註解構成的「小說」,但是《巴托比症候群》並未如《幽冥之火》那樣,作者納博可夫用了兩個化名一手包前序、正文、註解、書評,構成他所謂的「一成詩與九成註解」的「小說」。
在《巴托比症候群》,也許推得更遠些,或者說,它走向了和《幽冥之火》不同的道路。《幽冥之火》所帶來的是「形式」上的創新,《巴托比症候群》沿用了這層創新,同時用來反「說故事」。
「巴托比」是引用梅爾維爾〈錄事員巴托比〉中的主角名字,但是在《巴托比症候群》,「巴托比」成了一個「族群」的代稱,用來描述那些「不寫作」的人,一如赫拉巴爾的「巴比代爾」,都是描述陷入一種狀態的人們。
「巴托比」症候群患者中不乏許多赫赫大家,這些大家隨著註解的推演一個個粉墨登場,《巴托比症候群》便如《世說新語》般說講大家逸事,使得這本小說,與其說是小說,倒不如更像是有關作家的八卦小報,而談論到的作家也如同電視購物台中的「使用者見證」,一個個登場講述他們是如何不寫、如何寡產、如何患上了巴托比症候群。
症候群患者得病的原因千奇百怪,作家們創造藉口,使得多產寡產,或者說巴托比與反巴托比間,除了《文心雕龍.神思》一篇中所言的︰「人之稟才,遲速異分」之外,有了更加崇高的藉口︰「為了完成一本不可能完成的作品」。
這句話本身一如「我在說謊」那樣有著絕佳的弔詭,使得「寫不出來」合理化為「正在寫」,因為「正在寫」,所以「還未完成」。是故,巴托比患者寡產的原因是因為正在生產,生產這一過程尚未結束,沒有作品也是如此理所當然。
巴托比症候群患者,除了仍在「進行式地寫作」外,也有其他不寫的理由,有些甚至是「無法寫作」。這種「無法寫作」,並不是靈感缺乏或者筆力不殆的結果,而是因為靈感/謬思是同時萌生於所有人心中,因此,如小說中那位故事總被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之一的薩拉馬戈寫去的可憐人,最後只能以瘋狂告終。我想,這裡同時也隱喻了十九、二十世紀交界,那位震懾於十九世紀俄羅斯作家幾乎將故事寫盡的旺盛創作力之人所說出來的「小說已死」的感嘆。這種感嘆,除了他們真的寫得太好以外,還有一種「為何我生得如此晚」的哀怨,想寫的故事早已有人寫,尤其在這麥克魯漢所言的媒體「內爆」時代,每年被銷耗掉的故事不知瀪幾,創作者因為這消耗而綁手綁腳,深怕一不小心就會為了一本內容相似但是沒看過也沒聽說過的小說惹上抄襲之名。於是,又增加了一名巴托比症候群患者。
有趣的是,關於靈感有無的巴托比患者在書中只提到一例,就是早期仍在等待靈感降臨才寫作的斯湯達爾。靈感的出現是無法預料的,若要長期創作當一如班雅明在〈單行道〉中說的「每天至少寫一點」,又或者如契訶夫在寫給好友的信上說的「寫道手斷掉為止」。斯湯達爾中年後也後悔早期那一如貝克特作品下的愛斯特拉公耗費太多時間等待不知道會不會來的果陀的行為,但放在《巴托比症候群》中,卻又成了一種最經典的巴托比患者範例,將靈感有無作為不寫的藉口。有趣的是,「靈感」二字若依著《鏡花緣》中唐敖等人在黑齒國碰上的「反切」式羞辱理路而言,「靈」的聲母加上「感」的韻母,正好反切出「懶」的音。於是,將「靈感」=「懶」的結論放回巴托比患者,正切合著「寡產用」藉口︰「因為靈感,所以不寫」/「因為懶,所以不寫」。
《巴托比症候群》無疑是一本極幽默的作品,在作者如家珍數著大家逸事的同時,也加入了他的諷刺,以及為何那些大家「不多寫一點」的感慨。尤其是後者,更顯出了一個「粉絲」對於喜愛的作家不願再多賜與一點作品的痛心與遺憾。
也許這種作品,會讓想讀故事的讀者面對「不存在」的故事一如等待不到的果陀期望落空,但是這種落空無疑也是《巴托比症候群》要傳達的其中一個訊息。因此,最後故事消失了,只剩註解,留著讓納博可夫說的,「有想像力的優秀讀者」為患上巴托比症候群的作家們,創造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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